妈的,还有三天就考试了 算上苏怜旖刚来的第一天,陪她出去玩的第二天,还有补睡眠的第三天……已经花费掉了近三天的时间。
虽然第一天是从下午开始,而第三天也还没结束……但这都不是重点!!!重点是——在第一天她出现之后,发生了那么多事;还有第二天陪她玩的那么嗨,甚至熬到凌晨四点多,以至于原本复习过的内容也忘得七七八八。想到这里,我痛苦地抱着头,颤抖着缓缓跪下,满脸绝望的表情。
苏怜旖哪见过我这幅样子,自然被吓到了几分:“你……没事吧?”
陷入混乱的我脑海都是在思考解决的办法,对于她关切的话语,混乱的大脑没有给予我回答的余裕。我咬着牙,抓挠头发的动作越来越快,好像这样能让我思考速度更快一点。脑海闪过无数办法后,在试用运行之后,每一个选择连接的结局都不谋而合地汇集在同一个地点结束——挂科。这,这不是完犊子嘛?!我更加绝望了。
的确,现在是没有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,可我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。强迫自己冷静,甩掉那些试运行的想法,我决定换个角度思考。务实……那么就要行动,至少行动起来,或许还能有一线转机。对,再怎么思考办法如果没有行动也是不行。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飞一般跑进了卧室。
苏怜旖见我没有回答她的话,反而在沉默半晌后飞奔进了自己的卧室,她也顺道跟了进来。那个家伙站在书桌前,手正在书桌的几摞书堆上飞舞,嘴里似乎在不断低声念叨着什么。
她轻飘到白承毅身旁,发现这个人居然在同时翻看四本书,视线在四本书之间不断跳跃,双眼瞪得老大。他嘴里念的东西也好像有四种:上一秒可能是什么对数积分,下一秒就变成通货膨胀,在下一秒又是什么额帮登……总感觉像之前她听过的鸟语。
总之——他说的她都,不懂。但白承毅这个状态绝对算不上正常。既然不正常,那就要帮他恢复。毕竟她还想再待上一段时间呢。苏怜旖打定主意,对着我的后脑勺来了一个脑崩。
我很不好。是的,我记得刚刚还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,自己在疯狂啃食四本书的血肉,把它们转化为自己的知识。可现在……又来到了一条河边。
哎?我为什么要说又?脑海没有对应的记忆,我打消了继续回忆的想法。不管了,先观察一下四周吧。
这条河颜色比较诡异,和我之前见过的河流颜色都不相同。非要找个词汇来形容的话,那就是死亡的颜色。
不过为什么我之前没有这么观察过。我脑海不知为何闪过这个念头。哎?
:“小毅……快回去……”苍老却又熟悉的声音打断我的思考。
我抬起头,河的对岸有一道佝偻的身影向我招手。声音的来源就是那里:“快回去……小毅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……”
:“外公,是你吗?”我也向着河的对岸招手。
:“快回去……小毅……”声音有些焦躁。
回去?回哪里去?怎么回去?
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,眼前忽地开始天旋地转。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混沌,最后化为黑暗。
:“醒醒”一个女声。我艰难地睁开眼,后脑勺霎时传来炸裂般的疼痛。
:“我……被人袭击了吗?”我脸上写着痛苦,这种疼痛总感觉像被人狠狠敲了闷棍,差点把自己带走。
苏怜旖有点不好意思。她的心意是好的,出手却好像重了那么一点点……好吧可能不是一点点。因为白承毅那个样子很像她见过的几个鬼发狂的前兆。
那几个也是不断念着什么中值定理,洛必达法则;还有什么民法典多少多少条,宪法什么什么。
:“不算被人袭击……”苏怜旖有点心虚地说。
不算被人袭击?
:“那我被什么袭击了?”我狐疑地看着她。
:“鬼”她指指自己。“还有,不是袭击,我是看你状态不对劲。”
我……我特么今天没惹你啊?!状态不对劲也不至于使这么大劲儿吧?我甚至又看见我外公了!
看着她,身子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。
:“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苏怜旖怀着歉意的的语气。
唉……拿她也没有办法,生气也打不过她。只能自己当吃哑巴亏咯……
:“没事……现在也清醒了不少,刚才确实算急病乱投医。现在我清楚该做什么了”稍稍理了思绪,我重新回到桌前。
:“离考试只剩三天时间,这三天我要好好复习,所以不能陪你,但是考完试之后就可以了。”我对苏怜旖商量。
:“嗯嗯,这几天你忙吧,我也不在乎一天两天的时间。”苏怜旖答应。
:“那,就尽量不要打扰我了可以吗?”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点。没想到她听完我的话后就点头同意了。
得到她同意后我便开始整理书桌,然后很快开始复习。苏怜旖也没有离开,而是在房间的书柜里摸出两三本小说,坐到床上静静地看了起来。
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,街道的响声和住户的吵闹也渐渐归于沉寂。不知道学了几个钟头,我感到了几分倦意。
轻触了一下后脑勺“嘶……”只是轻微一碰也会有剧烈的疼痛传来,我小心地摸了摸,发现居然有三个包。
她弹了我三下?我欲哭无泪。
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,我干脆不去在意,继续投入学习当中。
夜深了。
苏怜旖看看墙上的时钟,已经来到十一点多。她轻飘到书桌前,白承毅还在认真的复习着。
:“该休息啦。”她拍拍我的肩膀。
:“进度还差很多呢。”我头也不回。
:“那你打算到几点?”
:“嗯……”这个还真没考虑过。
:“那就去休息”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拽到床边“你昨天熬夜今天就睡了那么久”
无法反驳,我也就配合地钻进被子,身体在被子里不断活动着。
:“你干嘛?”看着耸起抖动的被子,苏怜旖感觉这个家伙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:“脱衣服睡觉”我从被子里拿出裤子和衣服放到柜子上。“怎么了?”
:“……没……”苏怜旖扭头。
睡觉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弄清楚。:“苏姐……你弹了我三下吗?”
:“没有,我就弹了一下。”苏怜旖否认。
:“……那为啥我后脑有三个包?”苏怜旖自然没有骗我的理由,但她肯定是知道原因的。
没有回答。:“苏姐?”还是没有回答。“苏姐?”我起身一看,房间里早没了她的身影。
我恨恨锤了几下枕头。睡觉!!!
苏怜旖说的当然是实话。但她的那一下……力道可能重了一些。她记得弹了之后,白承毅的身体来了个180°前空翻,然后脑袋撞上了书桌,又落到地面……
反正她只弹了一下!苏怜旖对自己说。
往后便是重复的两天多,苏怜旖信守承诺,两天一次都没有干扰他。我哥也是知道我情况紧急,没有询问那天我和苏怜旖出去玩的情况,并且减少了和我的交流。因为我在饭桌上时,去厕所时,都在拿着一个小本子认真地复习,他也顺理成章地承包了做饭的职责。但苏怜旖明明在家飘了两天多,他好像就是看不见。
家里之所以就我和老哥,是因为父母的工作原因。在我出生之前,他们经常因为工作原因不断搬到其他地方,但我出生之后直接就在沿夕定居下来了。本来一直是在沿夕市工作,前些年又因为工作原因调到了外地,念在老哥成年可以带我的缘故,父母很干脆地去了外地。家里的设施都是齐全的,再说我和老哥都会做菜,饿不死人的,他们也就不怎么担心。更何况不用带孩子了,能少花多少心思。父母搬到外地后,这套房子现在就只剩了我和老哥住。
虽然没有打扰,我却越来越焦虑。再怎么复习,两天多能覆盖的知识也不可能撑得过考试。在考虑这个是不是考点需要背,那个多了能不能放弃的思考中,心绪越发混乱。
时间已是来到八点,而明天开始就是陆续的考试日了。:“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……”我抱着头趴在书桌上,双目失神地念着,颇有“放弃希望”的样子。
:“这个考试……很重要吗?”苏怜旖问。她虽然答应了白承毅不去打扰他,但她也没想到白承毅会无视她的存在,那么认真地复习了两天多。
她可是鬼,鬼欸!他不是对自己也挺好奇的吗?在休闲吧的时候明明满脸好奇,一直问这问那,而现在却能能无视自己两天?
:“当然重要了,可以说关乎我的性命。”我加重语气。
:“为什么和性命有关?”苏怜旖在外飘荡好些年,考试是什么她还是明白的。和性命相关的说辞,她自是不信。
:“夸张手法啦……”我无奈地说。“反正很重要啊”
苏怜旖回想和白承毅的初见,他当时好像也是在复习。
:“考的不会怎样?”苏怜旖问。
:“不好?不好就完蛋啊。假期零花钱没了,之后的生活费也会被扣一部分。”我幽幽叹气“然后还得花费我宝贵的假期时间去复习,再去考一遍。”
:“好像确实后果严重”苏怜旖对前面倒是不怎么在意,成鬼之后对金钱的概念早就模糊了。但是如果白承毅没空陪她的话,那待在这里三周也没什么意义。再者,自己已经干扰了他的生活,如果再造成不好的影响的话,苏怜旖心里会有愧疚的。
她不是恶鬼。
想到这里,苏怜旖开口:“需要我帮你吗?”
听闻这话,我回头看着苏怜旖:“你怎么帮?”
苏怜旖对我眨眨眼:“你忘了吗?我可是鬼啊。”说着,她把手伸进了墙。
……早已认清她是鬼的事实。但忽地见到这一幕,心里还是没做好准备。:“你别吓我……虽然我记得有惊吓似乎能激发肾上腺激素的说法,但我怕被你吓死。”我哆嗦着说。
苏怜旖没好气地拍一下我的头:“傻子,我是指我可以帮你看东西和传递信息。”她这一掌没有用一点力气。
我眼前一亮。是啊,有了苏怜旖,自己稍微“准备”一下,还愁过不了考试吗?
调整一下面部表情,我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好看一些:“苏姐姐,我亲爱的苏姐姐,您是那么的美丽动人,温柔善良。太阳都不及您的光辉耀眼,花儿见了您也要羞愧低头,您是美的代表,温柔的象征,我由衷崇拜的对象!您的容貌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;您的温柔宛若春风,轻抚万物……”
苏怜旖哪听过这么多的赞美。虽然知道白承毅在臭屁,可自己听着多少还是有飘上云端的感觉。
:“讨厌……你想到底想说什么?”她想摆出一个威严的表情,但红扑扑的小脸着实没有说服力,苏怜旖也就放弃了。
:“帮帮我,好不好?”我露出祈求的星星眼。
:“好吧……但是只有这一次哦。”苏怜旖答应了下来。
我却感觉有些不对劲。:“一次?一次是指一次考试吗?”
:“对啊,你不是就考这一次试吗?”苏怜旖不解地看着我。
:“停一下,停一下。”我捂着额头“一次,是指一张卷子那个一次;还是说我这段时间的考试算作一次?”
:“啊?”苏怜旖明显听不懂我说的话。
没办法,我仔细地给她解释了一遍我需要考试的时间和科目数量。然后把我对“一次”的这个概念又用其他说法对苏怜旖说了一遍。
: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她似乎是明白了。
:“那……苏姐姐的一次是?”我陪着笑。
:“就一场考试哦,毕竟我也不能过多纵容这种行为吧”苏怜旖有点不好意思。
我脸瞬间变成苦瓜:“别啊苏姐姐,您是那么的温柔体贴,善良可爱,不能对一个无助的可怜小男孩见死不救啊!”
苏怜旖装作听不见。
我咬咬牙:“苏姐姐~~是天上的仙子~~她有着瀑布般的柔顺长发~~倾国倾城的容貌~~璀璨绚烂般的宝石双眼~~还有那白如玉的藕臂……”我一边唱一边打量着她。毕竟要根据每个身体部位来想形容词,多少有点费脑子。还是看好了再想词儿会轻松不少。
:“你你你……我答应你还不行?别唱了!”苏怜旖双手捂着小脸,从透过的指缝中可以瞥见通红的脸颊。之前听白承毅的称赞就已经是极限,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还唱了出来。
我则是满脸疑惑。问题来了,苏怜旖答应了,我应该高兴才是。那为什么还要疑惑呢?因为啊,她双手都捂住了脸,我却被一拳击飞。
那么她是用那只手把我打飞的呢?带着这样的问题,我失去了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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